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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来,但朕现在根本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
叶倾怀继续道:“眼下整个朝廷里,只有陈远思能从他们的兜里掏出钱来,虽然不多,但总算是有,能解燃眉之急。就算他在其中中饱私囊,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朕没有别的选择。你林聿修是清高,不与他们同流合污,那你能不吃饭吗?大景有两千一百万在籍人口,这么多张嘴在等着朕吃饭呢,朕要喂饱他们要当好这个家,不是光靠清高就能让人吃饱的。你若是有本事搞得定钱粮,朕现在就罢免了陈远思,让你来做这个内阁首辅!你要是没本事,就把地上那顶帽子捡起来戴好了给朕滚,朕现在不想看到你。”
说完,叶倾怀便背过了身去,负手而立,不再看他。
过了一会儿,林聿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了过来:“微臣还有最后一句话,微臣说完便滚。”
叶倾怀不为所动,林聿修在她身后继续道:“陛下,在您看来,十万人或许只是写在纸上的一个数字,但这些数字背后,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能就是他们苦难重重的一生,请您慎重。”说完,他又磕了一个头,看着手中的官帽,似乎犹疑了一下,并没有戴上,而是捧在上手躬身退出了房去。
身后传来屋门关上的声音后,叶倾怀才送了挺直的脊背,低头叹了口气。
她回过身,扶着书案,在桌前疲惫地坐了下来。
书桌上满是摊开的书卷和奏折,中间是那张她拟到一半的圣旨。
她本是计划让陆宴尘对庆县叛军进行劝降,若是他们不降,便杀掉一部分闹得厉害的,其他的以获罪之身发放给颍州军服徭役。
但看林聿修今日的模样,恐怕他不会眼看着叶倾怀如此行事。以他的性子,就算为了此事专门写出一篇文章来抨击朝廷也是有可能的。
叶倾怀一想到那样的局面就觉得头疼。
陈远思和林聿修的立场都非常明确和坚定,他们的态度也代表着朝中两种不同的声音。林聿修的官位和威望虽然远远比不上陈远思,但最近叶倾怀发现,他的身边也逐渐聚集起了一些官员,在朝议时会附和他的意见,奏章中也经常与他提出类似的建议,这些人多是太清阁学士出身,另有三两个和他同是今科进士的新进官员。虽不至于像陈党和顾党那样形成党派,但也算是朝中一种新出现的声音。
这本是叶倾怀乐见其成的事情,但是今日看来,此事也有令人头痛之处。
当真是越有本事的人越难控制。
她甚至都开始理解顾世海的用人逻辑了。当年史太平因春闱舞弊案被撤职处置时,顾世海曾在宫中与叶倾怀吵过一次,那时他便主张朝廷春闱就该选用些听话的庸才,而不是脑子好使嘴又伶俐的聪明人。
彼时,叶倾怀深觉荒谬。
可如今轮到她坐在掌权的位置上,她竟觉得顾世海的理念似乎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