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许佑迟在上课铃打响时突然站起来,眼神瞬间变得敏锐又危险。

隐含的意思很明显。

她在警告许佑迟安分一点,不要再在考试之前又做出什么逃课之类令人震惊的事情来搞同学们心态。

要是换个人,这会儿大概就在聂萍的威逼利诱下规规矩矩地坐下去了,但许佑迟显然不会是那一类安分的人。

他从容不迫地走向讲台,跟聂萍说自己头疼,需要立刻去医务室一趟。

聂萍上下瞅着他那一副淡然自若一点也看不出来头疼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敢说这话的。

但学生生病这种事情,聂萍也不能阻拦什么。

万一拦着他不让他去,他又是真的头疼怎么办。

最后要是出了事,班主任还要全权负责。

纵使聂萍心里对许佑迟的这个理由有一万个不相信,她也只能放他去医务室,顺便让他快去快回。

许佑迟点点头,在易卓万分钦佩仰慕的目光中走出教室。

易卓的眼神还在教室门口流连。

不愧是他亲爱的阿迟哥哥。

这幅为爱痴狂不畏强权的模样简直是男友力axps。

视线的角度往旁边偏了偏,易卓收到了聂萍又一次的眼神警告。

“……”

他不敢造次,只得缩着脑袋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复习,生怕再不安分,聂萍就要在拨通通讯录里他爸妈的电话。

天底下又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许佑迟的爸爸妈妈那样温柔可亲平易近人。

上一次皮带打在屁股上时,那种皮开肉绽钻心的疼,让易卓现在还记忆犹新。

-许佑迟去了一趟五楼,找到他扔东西的那个垃圾桶,里面的黑色的塑料垃圾袋已经被换过了,垃圾桶里干干净净的,连一张废纸都没有。

完美达到卫生检查的标准。

同样也是那条被学生骂了几万遍的傻逼规定——“垃圾桶里不准有垃圾。”

许佑迟沉着脸回到教室。

聂萍终于在他脸上找到了一点头疼的症状。

她在心底里安慰自己,好学生就是好学生,说生病就是真生病,一定不会骗老师的。

落日出逃气归气,许佑迟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的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

做错了事情就道歉。

所以,在两个半小时的物理化学连堂考试结束后,许佑迟还是主动向陆茶栀低了头。

交完试卷,许佑迟收好了自己的草稿纸和笔,长腿往前迈了两步,刚好拦住陆茶栀。

陆茶栀正往教室门口走,跟前的路突然就被一个颀长的身影挡住。

她花了零点一秒钟时间平复自己脸上的表情,保持着公主应有的高高在上的姿态,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一个眼风都没给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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